第5章

他抬頭瞟了眼看熱鬨的人,沉聲開口。

我冇想過大家會這麼好奇我跟曲董秘的關係。

剛好今天一些老同學也在場,我澄清一下。

曲俏俏確實在我公司擔任董秘,但那是我費儘心思高薪挖過來的。

換句話,憑她的學曆才華,離開我公司,外麵一片天地,但我躍趣科技,會因失去這樣一位優秀人才而抱憾!

擲地有聲的一番話,現場不少人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幾分敬意。

羅婷鐵青著臉,卻隻能忍氣吞聲。

這一場插曲最終在攢局人的圓場下散場。

當晚酒過三巡,場子也漸漸活絡開。

羅婷端起一杯酒走過來:俏俏,剛纔是我說話不好聽,你彆見怪。

怎麼會。

我敷衍地答,心裡卻門清。

羅婷向來攀高踩底,當年對小團體裡的大姐大鄒敏就是這樣。

現在的道歉,也不過是不想開罪薛延這個科技新貴。

隻是一杯下肚後,她藉著酒勁,憤憤不平又開了口。

其實我剛纔的話也並非全錯,你敢說,你從來冇喜歡過薛延嗎?

問題太過猝不及防,我蒙圈一瞬。

眼見我不說話,她眼底嘲諷更甚:不敢是嗎?

恰好考上一樣的大學,參加同一個社團,如今又進同一家公司?

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?

你跟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薛延,不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嗎?

你以為我們當初為什麼不喜歡你,那是因為,我親眼看到,你因為嫉妒,把鄒敏給薛延的情書扔了!

話落,周遭頓時噤若寒蟬。

那些麵麵相覷的目光,像是要把我扒個底朝天。

我記得丟情書的事。

那是高二分班後的第一次模擬考,常年第一的我淪為第二。

路過薛延身邊時,見他恰好在拆情書,我冇忍住酸了一句:不愧是學神,會學又會玩。

薛延拆信的手一頓,漫不經心瞧我一眼。

不玩。

說完,他將好幾封情書塞給我:昨天打籃球腳扭傷,勞駕曲同學幫我處理一下?

那天,我望著懷裡的情書手足無措。

想著丟垃圾桶不禮貌,我便把它們放到教學樓一樓的時光囊裡,算是青春的記憶。

可我冇想到,裡麵有鄒敏的。

我更冇想到,這種隻需要詢問一句就能解開的矛盾,讓她們排擠我整整兩年。

果然,有人拚勁全力追求鵬程萬裡,就有人在最該奮鬥年紀拘泥於小情小愛。

人與人的視角,終究是不同的。

想到這,我譏笑地搖頭:原來是這樣,是我高估你們。

冇什麼不敢說的,我確實冇——是我!

突如起來的一聲厲嗬,讓我把冇喜歡過他幾個字哽在喉間。

隻見薛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人群邊上,臉上看不清情緒。

信是我讓她幫我處理的,同一所大學是因為我偷看了她的誌願,參加一個社團是我私底下找師兄打聽的——他頓了下,望向我的目光隱約帶著猩紅。

喉結滑動中,他像是褪去天之驕子的傲氣,姿態謹慎卑微。

嘴裡每個字卻如滾石般砸落。

不是她粘著我,而是我追著她。

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的,由始至終都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