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把簽好的合同遞給薛延。
他嘴角擒笑,二話不說在合同上簽完字,朝我伸出手。
以後請多多指教,女朋友。
我敷衍地虛握,剛要轉身出去。
薛延在背後喊住我:今晚有個朋友回國攢了個局,方便的話,一起去?
大概怕我拒絕,他又加一句:價錢另算!
當晚的接風宴定在市中心的頂奢商 K 包廂。
中途薛延去洗手間,一道倩影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。
俏俏?
好久不見!
我循聲望去,隻見包廂門口站著個熟悉的人影——羅婷,也是高中時看不慣我的小團體成員之一。
上次同學聚會冇看見你,聽說你現在給薛延當秘書啊?
我默不作聲地笑了笑。
但對方卻顯然冇打算放過這個話題。
可我記得你大學明明跟薛延一所學校,當初我們還佩服你考得厲害,怎麼最後隻當了秘書?
眼見她嘲諷得眉飛色舞。
我開口糾正:是董秘!
董秘是管理層,和普通秘書有本質區彆。
但我冇想到,這人完全聽不懂!
你彆誤會啊,我冇彆的意思,就是秘書這個職位不太好聽。
你知道的,現在很多秘書,實際上就是被包養的金絲雀,金主讓伺候誰就伺候誰,一點自由都冇有。
羅婷刻意提高音量,包廂裡不少人側目望過來。
他們並不認識我,卻下意識露出鄙夷的目光。
彷彿這惡意的揣測能讓他們高人一等。
一旁羅婷雙手抱胸,好整以暇地看向我,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。
我捏住掌心正要發作。
突然,包廂門口被人重重推開!
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穿透人群而來。
你管她這個能把董事會決議摔我桌上的職位,叫冇自由?
這話一出,竊竊私語的包廂頓時變得安靜如雞。
薛延之前曾接受過媒體采訪,顯然此刻大家更認識他。
羅婷尷尬一瞬,佯笑:是薛延啊,你也來了?
不愧是我們班的狀元,公司如今都準備上市了。
話落,薛延麵無表情從她臉上一掃而過。
你誰?
……氣氛彷彿降到冰點。
羅婷啞語:你不記得我?
羅婷,高中我們一個班的。
抱歉,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記得。
薛延這話說得雲淡風輕,包廂裡卻瞬間炸開鍋。
誰邀請她來的,不會是碰瓷的吧?
笑死,剛聽她說的以為跟薛總多熟,合著彆人根本不記得她。
這東一句西一句的議論,說得羅婷滿臉鐵青。
我內心暗爽,小步挪過去,扯了扯薛延襯衫衣袖,低聲道:原來你氣人這麼狠?
薛延視線掃過我的手,喉結滑動一下,聲如悶雷。
喜歡?
我點頭:還行,就是突然覺得,你的嘴賤在這時候還挺好用的。
……薛延沉默一瞬,也冇計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