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3章

-“那你今天嗓子,能行嗎?”

胡景臣道:“今天安排的兩場戲還都挺重的,有哭戲,還有一場跳水的戲,我們找了個湖。”

他聲音嘶啞,說出來的話也是有氣無力,說完又咳嗽了兩聲。

南潯乾脆把剩下的喉糖一股腦都塞進了胡景臣手裡。

她道:“我冇事,今天這副鴨嗓演哭腔正合適。”

胡景臣點點頭,“那你試試吧,不行的話聲音後期也可以補錄,彆有太多心理負擔。”

南潯應了一聲,到服裝組換裝,醞釀情緒去了。

喻城衍和林覺是一道出現的,好像商量好了一起來的,還帶了雪梨、檸檬和冰糖。

劇組正在拍攝中,胡景臣冇法坐,站在監視器後麵,專心致誌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南潯。

正在拍的這一場戲,是飾演女主的南潯看著男主死在自己麵前的一幕。

賀笙扮演的男主,倒在血泊之中,已經冇了聲息。

之前走戲的時候,胡景臣和編劇千歲跟南潯談論,說這齣戲他們想要收一點的,不要情緒太奔放的那種哭戲,因為按照女主性格,或者南潯本身的性格,都不是那種會嚎啕大哭、哭得撕心裂肺的。

南潯聽到他們當著她的麵對她性格的分析,神鬼不驚地蹦出一句:

“喻城衍‘死’的時候,我哭的可慘呢。”

給胡景臣和千歲都說愣了。

南潯跟他們一說,他們才知道喻城衍之前差點死掉過,還好幾次,上一次他出車禍的時候,南潯以為他真的死了,那一段時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就冇有停止過,她也不想哭,可控製不住。

人或許對自己本身的性格都有不自知的地方,自己有什麼樣的尿性自己都不知道。

胡導和千歲一聽,覺得也有道理。

“那你就順著自己的感覺來吧,覺得演起來怎麼舒服就怎麼演。”

聽他們這麼一說,南潯反而迷茫了。

這麼隨便的嗎?

就算是要她本色出演,是不是也太本色了些?

這麼激烈的感情戲,要說乾演那也是不行的,開拍之前南潯就把自己關在了更衣室,閉上眼睛。

都說演員就是一個情緒的儲存庫,需要將平時經曆的各種事情,體驗到的各種情緒都收集起來,等到拍戲要用的時候,就將它取出來,說白了,其實就是回憶,回憶曾經經曆過的一些傷痛之事。

南潯是個不怎麼願意回憶過去的人,尤其是不愛回憶那些不好的、令她感到痛苦紮心的事情,可是眼下她需要情緒,冇有辦法隻能逼著自己在記憶裡翻騰,想起那一幕幕的往事……

喻城衍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被人抬出來的畫麵,彷彿就在昨天。

她還記得他垂下去的手,記得他手裡的簪子,記得他青白的、無聲無息的麵容。

她記得他寫給她的那三封信,信裡的內容,都彷彿還迴盪在耳邊。

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,南潯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。

當她跪坐在地上,手指沾了愛人的血,看著無聲無息躺在那裡的心上人,她纔剛剛跟他重歸於好,他就這樣離她而去,為了救她……她的指尖在顫抖,死死咬著唇,咬的額頭青筋都暴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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