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

-郤龍差五分十點離開咖啡館,跟著手機導航的指引,不久抵達附近一處的廣場,消磨時間,留在夜總會附近街道上容易引起懷疑。廣場的麵積不小,四周有許多雕塑,藝術風格很獨特,吸引不少外國遊客前來參觀拍照,夜間也很熱鬨。他在廣場上消磨了大半個小時,十點四十五分回到夜總會所在的街道,藏身暗影中,仔細觀察夜總會大門前的情況。

夜總會當然有後門,不過客人的豪車都停在正門前的街道上,帶舞女出台自然不會走後門。夜總會正門附近有保鏢來回巡查,郤龍不能過於靠近,相距兩百米左右,大門口燈光明亮,可以看到很清楚。大約過了十分鐘,陸續有客人帶著舞女出來,負責泊車服務生忙著去給客人開車,想必小費一定不少。

郤龍隨即取出手機撥打先前的號碼,同時緊盯夜總會的大門,確定那個舞女是自己要找的目標。他很快撥通了該號碼,連續響了不停,但大門的舞女無人接聽,看來都不是自己要找的目標。他隻好掛斷電話,注視舞女們和客人上車離開,繼續耐心等待,辦法雖笨,可目前卻是最有效的。

他一直等待十一點半左右,終於發現了要找的目標,是一名身材高挑的舞女,黑色短裙更顯皮膚白皙,相貌暫時看不清。該名舞女很快從手包內掏出手機檢視,似乎發現是同一號碼,根本不接,直接掛斷,不久便跟客人上了一輛黑色賓利轎車,轉眼開走。他也馬上離開藏身處,跑步穿過一條小巷,搶先抵達賓利轎車必經的馬路上,及時打了一輛出租車,悄然跟了上去。

賓利轎車並未發現有人跟蹤,一路前行,穿過幾個街區,大約開出五六公裡遠,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大門。酒店的門童顯然認識該車,立刻上前開門,舞女和一名中年男子從後排上下床,親昵地相擁著走進酒店大門,當然冇忘給門童小費。賓利轎車內有司機,隨後駕駛駛離酒店,估計兩人今晚就住酒店內了。

郤龍及時下了出租車,快速跟入酒店內,這裡經常有外國遊客入住,東方麵孔也不少,並未引起服務生和保安的注意。舞女和中年男子冇去前台登記入住,可能已經提前訂好房間了,或者有長期的包房。他不久跟隨目標進入電梯,位置靠後大約有七八個人,不是很擁擠。

目標男子按下15層的按鍵,郤龍冇有按鍵,因為已經有人按了14層,正是他要去樓層。這是跟蹤常識,不能和目標抵達同一層,很容易引起懷疑,尤其是夜間人員較少的情況下,高一層或低一層都可以。電梯很快關門上行,十分平穩迅速,幾乎感覺不出來在移動,不久便停在14層。

電梯門打開,郤龍跟隨兩名客人走出電梯,沿著走廊朝右側走去,兩名客人的方向則相反。他不久趁兩名客人不注意,閃身進入樓梯間,快步走上15層,抵達入口處。他很有經驗,未馬上進入,停在樓梯間入口的大門外,透過門上的玻璃檢視走廊的情況。中年男子和舞女的身影很快出現,依舊親昵地摟抱在一起,逐漸走到一處房門前。

中年男子好像喝了不少酒,腳步有些不穩,掏出門卡準備開門時,卻脫手墜地。他彎腰欲撿起門卡,忽感一陣頭暈,頓時單膝跪在地上,手扶房門恢複。舞女馬上彎腰詢問男子的情況,同時伸手撿起房卡,準備開門進入。郤龍趁機進入走廊,壓低棒球帽的帽簷,肩挎揹包快步前行靠近目標。

舞女眼角的餘光看到靠近的郤龍,但認為是住客,並未在意,很快用房卡打開房門,扶著中年男子進入。她進入房間後,隨手關閉,冇有回頭看,繼續扶著中年男子前行。可預想中房門關閉聲並未傳來,她忍不住回頭檢視時,立時臉色大變,驚叫出聲。她下意識抬手捂嘴,顧不上攙扶中年男子,後者頭暈加醉酒,很快踉蹌地摔倒在地上。

郤龍出現在房間內,麵部套著骷髏圖案的麵罩,隻露雙眼,手持安裝消音器的P229手槍。他抬腳踢上房門,手槍指著舞女,示意不要叫喊,立刻趴在地麵上。舞女一臉驚恐之色,認為是遇到劫匪了,對方手裡有槍,自然不敢大聲叫喊救命,遂乖乖依言趴在地上。她身材高挑,容貌上佳,黑色短裙下的雙腿更顯修長,裹著黑絲襪,極具誘惑力。

摔倒的中年男子此刻反倒恢複了清醒,頭也不暈了,掙紮爬起,轉身便看到站在不遠處郤龍,骷髏麵罩嚇了他一跳。不等他開口出聲,郤龍快速出掌劈中其耳門,人再次栽倒,當場昏迷。郤龍隨後取出準備好的塑料束帶和鋁箔膠帶,熟練而麻利地將中年男子的手腳捆綁起來,眼睛也嘴巴也都封住,拖至房間角落了。

他冇有捆綁舞女,不久命她起身,進入套間的臥室,坐在雙人床上。他搬過一把靠背椅,坐在舞女對麵,手槍放在膝蓋上,開口安慰舞女不必緊張害怕,隻想問她幾個問題,不會有任何傷害。舞女低著頭不敢看他,身體一直在發抖,暫時很難平靜下來,畢竟是遇到了持槍的劫匪,很難相信對方。

郤龍不久收起手槍,找來一瓶礦泉水,遞給舞女,讓她喝點水平複緊張的心情。舞女此刻也感覺對方並冇有傷害自己的意思,也冇有搜尋財物,意圖不明。她結果礦泉水,打開喝了幾口,心情已經較為緊張,但身體卻不再發抖了。她好歹也在夜總會工作了數年,算是見過一些世麵,知道害怕冇有用,儘量配合對方,免遭傷害。

郤龍見舞女停止發抖,遂取出名片,遞給她道:“上麵的手機號碼是你的吧?”

舞女結果名片看了看,點點頭道:“是我的,你怎麼會有——”

她突然醒悟之前的陌生電話應該就是對方打來的,但始終猜不透對方想乾什麼,猶豫說道:“我的手包裡有1000元現金,你可以都拿去,請不要傷害我!”

郤龍搖頭道:“我不要錢,也不會傷害你,隻想問幾個問題,希望你能如實回答!”

舞女緊握雙手道:“你問吧,隻要我知道,一定不會隱瞞。”

郤龍馬上問道:“我想知道名片所有者的身份?”

舞女道:“名片我給過很多客人,號碼確實是我親手寫得,但真的記不住是誰了!”

郤龍立刻向舞女瞄準死者的相貌道:“是個非洲裔男子,三十歲左右,短髮,體格健壯。”

舞女想想道:“你說得可能是大衛,來過夜總會四五次,我陪過他,但並不熟悉。”

郤龍明白死者用的可能是大衛·布萊迪這個名字,繼續問道:“他說過自己的職業嗎?有冇有同伴和他一起來?”

舞女搖頭道:“他每次都是自己來,也冇說過做什麼職業,不過曾見他隨身帶著手槍,可能是警察或保鏢一類的人。”

郤龍道:“他給你留過電話嗎,或者其它聯絡方式?”

舞女道:“他冇留過任何聯絡方式,也從不談論自己的事情,很是神秘。”

郤龍審訊經驗豐富,看出舞女並非說謊,看來死者隻是單純地來夜總會娛樂而已,冇有特殊意義,這是一條冇用的線索。他不想再浪費時間繼續詢問下去,隨後讓舞女趴在床上,雙手放在身後,不要亂動。舞女誤會了,以為郤龍想劫色,儘管很不情願,但也不敢反抗,依言趴在床上,雙手背在身後。

郤龍取出塑料束帶和鋁箔膠帶,熟練將舞女的手腳捆綁住,嘴巴和眼睛也被膠帶封住,然後退出臥室,進入客廳。他很快靠近仍在昏迷的中年男子,迅速進行搜身,錢包和手機全部帶走,也包括手錶和戒指,造成搶劫的假象,迷惑警方。他不久離開房間,乘坐電梯抵達三樓餐廳,翻窗而出,順著雨水管爬下,進入酒店後麵的小巷中。

他穿過光線昏暗的小巷,把從中年男子身上搜來的東西都丟在附近垃圾箱內,必定會被人撿走,增加警方追查的難度。他耗費了數小時的時間追查線索,結果卻一無所獲,又要從頭開始,心情自然很是鬱悶。他現在這樣死者這一條線索,夜總會舞女身上冇有收穫,隻能前往D國首都了,希望能在死者的住所找到線索。

他很快離開小巷,快步穿過幾條街道,然後打車返回自己所住的酒店,中途當然換乘了兩次,確保無人跟蹤或留下可追查的線索。他接近淩晨一點回到自己所住的酒店,進入房間,簡單衝過澡,上床休息,計劃早上九點出發。這裡距離D國首都600多公裡,走高速公路需要6小時左右,當地下午就能趕到,交通十分便利。

他早上八點按時起床,洗漱完畢,吃過早餐,收拾好行李,下樓退房。他差十分鐘九點開車離開酒店,不久駛過威斯瓦河大橋,前往市區東側的高速公路入口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