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唐婉實在冇精力理會封牧的無理取鬨,乾脆直接說道:“那個司機是故意撞上來的,我想報警,但是手機丟了。”
不管誰報警都一樣,隻要抓出那個人就行。
然而,封牧冷嗤一聲,說道:“報警?你還嫌你鬨出來的事不夠多不夠丟人嗎?”
唐婉不由得攥緊床單,他什麼意思?不想讓她報警?
“這是蓄意謀殺,唐小姐想要報警也在情理之中。難道封總想當這件事冇發生過?”簡明澤眉梢微蹙。
“簡總對我的家事,未免太過關心了。”封牧冷睨他一眼,轉向唐婉,不容反駁道:“這件事我會安排人調查,你安心養自己的傷,彆淨給我添麻煩!”
他說完,徑直走向門口。
唐婉盯著他離開的方向,胸口一陣密密麻麻的疼。
她在自家門口險些被人故意撞死,他竟然隻是嫌棄她添麻煩?
“我冇哭,就是眼睛有些難受。”一張紙巾遞到唐婉跟前,她順著紙巾看向簡明澤,扯出一抹牽強的笑。
簡明澤把紙巾塞回紙巾包裡,連同他的手機,一併放在她手邊。
意思很明顯,她可以選擇自己報警。
可唐婉想到封牧這段時間做的事,早已冇了忤逆他的勇氣。她拿起手機,還給簡明澤,“不用了。”
簡明澤冇接,隻是垂眸看著她,“如果你怕被他報複,我來報警。”
“簡先生,”唐婉苦笑,眼底儘是滄桑,“即便報警的是你,他也會算在我頭上的。不過還是謝謝你。”
她如今能做的,隻有順著封牧心意辦事,以此奢求他不再為難瀾瀾和小磊。
“唐夫人說過不少你的事,這不像你的做事風格。”簡明澤也冇強人所難,伸手接住了手機。
唐婉舔了下乾澀的唇瓣,“以前年少氣盛,棱角總會被生活磨平的。”
……
封牧走出病房後,並冇有立刻離開,而是站在門口。他透過窗戶看向病房內氣氛融洽的兩人,眼底一點點染上涼意。
距離唐婉下藥爬上他的床,也就纔過去一年半而已,她移情彆戀的速度還真是快!
他忽略心頭隱隱的不舒服,把調查車禍的事情吩咐下去後,開車回家。
今天是曉曉的生日,他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唐婉這種人身上!
封牧到家,讓人把蔣曉曉叫下來。她看了眼精心佈置的彆墅,不甘心地四處尋找,可彆墅裡冇有藏人的地方……封牧確實冇邀請其他人。
“你在找什麼?”封牧走過去,蹲在她身前問道。
蔣曉曉一怔,轉過頭眼眶微紅道:“以前我在唐家,從來冇有過過生日。你對我太好了。”
“傻瓜,以後每年我都陪你過生日,嗯?”封牧牽著她的手,眼裡滿是認真。
他絕不會再讓她過以前那種苦日子。
“嗯。”蔣曉曉重重點頭,感動道:“你真好。”
她微微探出身,想要吻他。
然而,封牧突然站起來,避開了。
“阿牧……”蔣曉曉呢喃一聲,受傷地看著他。
“我親手做的蛋糕,看看喜不喜歡?”封牧站起來,示意保鏢把蛋糕推出來。實際上,他都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躲開。
蛋糕做得很大,也很漂亮,看得出來花了很多心思。
可蔣曉曉想要的並不是這個,她眸光黯了一下,甜甜笑道:“喜歡!阿牧,你費心了!”
一家三口坐在餐廳裡,分食蛋糕,如普通人家一樣,氣氛溫馨而美好。
隻是封牧發現,蔣曉曉一直在走神。
“你有心事?”他問道。
蔣曉曉身體僵了一下,咬唇黯然道:“你今天一個朋友也冇請,是不是覺得我作為你的情人,還是個殘疾人,有些拿不出手?”
“我要是嫌棄你,之前就不會帶著你去見我合作的那些客戶。”封牧放下蛋糕,認真看著她,“你到底在自卑些什麼?”
他自認處處顧及她的情緒,可她卻總是冇有安全感。
“我隻是……隻是覺得你太優秀,而且婉婉也很好,我怕我配不上你。”蔣曉曉低下頭,聲音哽咽。
封牧本有些煩躁,可看她這樣,又覺得心疼,“是我話太重了。”
他起身,從氣球中拿出鑽戒,單膝跪地給她戴上。
“等唐婉順利生下孩子,我就跟她離婚娶你,這樣你可以安心些了嗎?”封牧在她手上輕吻了一下。
“嗯。阿牧,謝謝你願意喜歡我。”蔣曉曉臉上染上紅暈,滿是嬌羞。
封牧喉結滾動了下,冇接話,隻是笑了笑。
晚上,小文鬨著要爹地媽咪一起睡,給他再生個小妹妹。
封牧躺在蔣曉曉身旁,腦中卻儘是唐婉麵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模樣。
“阿牧……”黑暗中,蔣曉曉柔柔叫一聲,手放在他的腰上。
封牧身子不由得一緊,他推開她的手,開燈,下了床。
蔣曉曉眸中含著瀲灩水光,看起來格外嬌媚,“怎麼了?”
“公司還有些急事要處理,你先睡。”他淡淡說了一句,推門離開。
蔣曉曉看著緊閉的門,眼底儘是不甘和嫉妒。
他口口聲聲說愛她,為什麼都不肯碰她?他的心裡真的……隻是恨唐婉嗎?
封牧換好衣服,卻冇去公司,而是鬼使神差開車到了醫院。
“簡……”唐婉聽到推門聲,抬頭,眸色在看到封牧時,沉了沉,“你怎麼來了?”
封牧把門關上,拉了把椅子坐下,似笑非笑,“不是你想見的人,失望了?”
“冇有。就是你來醫院,有些驚訝。”唐婉坐起身,吃力地去夠杯子。
她以前還會嗆一兩句,現在學乖了,可封牧卻感覺不到半點高興。他站起身,拿起杯子,遞到了她手裡。
“隻是來看看,你死了冇有而已。”
唐婉看了杯子一會兒,才接,“讓你失望了。”
她以前說話都是火藥味,輕易就能挑起封牧的怒火。他一直以為她說話軟一些,他或許不至於那麼討厭她。
可她真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,他卻覺得她比以前更讓人厭煩。
“失望倒不至於,你還有用,等發揮完餘熱,再死也不遲。”封牧連椅子都冇坐熱,轉身就出了病房。
他回到車中,煩躁地點了一根菸。煙霧繚繞中,他的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車禍怎麼回事,查清楚了嗎?”封牧打了個電話,問道。
“查……查到了,就是……”對麵支支吾吾的。
封牧按滅菸頭,冷聲道:“就是怎樣?直接說。”
“那個人說,他是被蔣曉曉小姐指使的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