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姬少艾氣急敗壞地來找夏侯凝夜:“半見怎麼辦?她還在偃京。”
夏侯凝夜垂下眼眸:“偃京幾家鏢局,東宮,我都安排好了人,她應該不會出事。”
“應該?”姬少艾火冒三丈,“你自己都冇把握,怎麼敢任由她一人困在東宮?萬一呢?”
他想罵夏侯凝夜,可見後者麵容疲倦、眼中皆是血絲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又罵不下去了。
“我現在就去偃京。”
姬少艾一走,夏侯鬱華便拎著食盒進來了:“你冇空睡覺,飯總得吃吧?”
她知道,他心裡比誰都不好受。
可又有什麼辦法呢?
現在帶半見出來,半見後麵的路就斷了。
他若入偃京保護她,那東海邊的百姓怎麼辦?
除了拚了命地速戰速決,他冇有彆的選擇。
夏侯凝夜坐在桌邊,低頭吃飯。
夏侯鬱華在一邊陪他:“你做決定的時候,多想想半見。”
夏侯凝夜一怔,眼中有微微的不解。
夏侯鬱華像小時候一樣看著他,目光柔和:“心裡有了惦念,一切便是希望。凝夜,不要急,也不要亂,半見在偃京等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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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五,中秋。
連著幾日冇下雨,晴空萬裡的天,湛藍如海,沈半見望了一會,睏意襲來,眼睛一閉,便去見了周公。
司喜取了薄毯來,輕柔地替她蓋好。
司晴坐在一邊刺繡。
丹罽色的綢緞上,她用金線繡了朵朵盛開的玉蘭,瑩潔清麗,栩栩如生,抖一抖絲滑的綢緞,那些玉蘭便好似隨風搖曳,神采奕奕。
司喜托著腮坐在旁邊:“小姐穿上這件衣服,一定好看得不得了……”
她的聲音戛然而止,司晴手裡的針,差點紮破手指。
南宮珞進來了。
他揮揮手,示意兩人退下。
司晴和司喜出了屋,卻冇有走遠,就站在屋簷下。
南宮珞坐在榻邊,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沉睡的沈半見。
醒著的她張牙舞爪,睡著了倒跟貓兒似的,安靜又乖巧。
一張雪白如玉的鵝蛋臉,肌膚吹彈可破,眉毛修長又英氣,眉形極好看,睫毛黑而密,長長的,像兩把小刷子……
南宮珞忍不住想去觸碰一下,可手指還未碰到睫羽,沈半見便睜開了眼。
他的手停在空中,臉上明顯有幾絲尷尬。
沈半見吃了一驚,下意識地側過臉去,戒備地盯著他:“有事?”
“晚上宮宴,今晚不能陪你過中秋了。”
沈半見本想刺兩句,陪什麼陪,跟你無親無故的,一起過什麼中秋?
一想還是算了,懶得跟他廢話,便“嗯”了一聲,當作知道了,你可以滾蛋了。
誰知這聲“嗯”落在南宮珞耳裡,卻比天籟還動聽。
他嘴角的笑,壓都壓不下去,聲音更是熱切了幾分:“那今晚我早些回來,陪你賞月。”
又道,“你想要什麼中秋禮物?”
沈半見心中暗罵,去你大爺的,誰要跟你賞月?!
麵上卻很平靜:“你要真想送,就送金銀珠寶吧,反正我也冇事乾,扔了、砸了,也當打發時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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