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被蔡元羲一打岔,再聽夏侯凝夜對他身份的強調,胡淼淼心中恐懼散去大半,背脊更直了幾分,一五一十細述祭壇之事:“天圓地方,祭壇成圓形,從東到西有百丈,東方青龍,南方朱雀,西方白虎,北方玄武,每個方向各有七宿……”
他足足說了一刻鐘,蔡元羲看他的眼神愈發滿意了。
進士的腦子果真好使!
即便她冇去過祭壇,也清晰知曉了那裡的所有佈局。
唯一的問題——
煉魂陣的陣眼在哪裡?
二十八星宿裡,哪一宿纔是陣眼?
蔡元羲盯著那張畫得密密麻麻的紙,陷入了沉思。
夏侯凝夜見蔡元羲愁眉不展的樣子,便知這個陣眼很難算,略一思忖,他將沈半見交給緗葉,叮囑:“仔細些,彆磕著碰著了。”
隨後,他拿了根樹枝,在地上畫出祭壇,點出二十八星宿,細細算了起來。
等蔡元羲回過神來時,地上已寫滿了字,她不由問:“你算什麼?”
“如果您算不出祭壇裡的陣眼,有冇有一種可能,陣眼不在祭壇?”
蔡元羲愣了半晌,突然狠狠拍了一下shen邊胡淼淼的肩,疼得後者齜牙咧嘴。
“凝夜,你繼續往下說!”
胡淼淼一臉懵:不是跟我說話,打我乾嘛?
蔡元羲:打我自個疼唄。
夏侯凝夜便往下說:“‘萬物之精,上為列星’,天地相通,天上星宿,世間萬物。拋開祭壇裡具體的二十八星宿,單看祭壇,它所在的位置,對應了天上什麼星宿?而那顆星宿此時所指,大抵便是陣眼。”
蔡元羲追問:“祭壇對應了天上什麼星宿?”
“北方玄武第一宿,鬥宿。”
“鬥宿,北方玄武元龜之首,狀如鬥,亦稱南鬥,與北鬥同掌生死大權。”
……
申屠緋捂著嘴,默默打了個哈欠:完全聽不懂。
緗葉僵硬地抱著沈半見,一動不敢動:少主說了,不能磕著碰著。
柔藍無聊,蹲在緗葉身邊:“阿嫂都睡一天一夜了,她會不會餓啊?”
緗葉:啊?應該會吧。
“要不要喊醒她?餓著肚子睡覺很難受的哦。”
緗葉不由看向申屠緋。
申屠緋:彆看我!我做不了主。
緗葉再看姬少艾。
姬少艾點點頭:“是該醒了,得吃藥。”
申屠緋看了看正說著天書的蔡元羲:“得蔡大師布個什麼陣法吧?”
姬少艾:“倒也是,挺複雜的……”
他話音剛落,小丫頭的食指已經點在沈半見的眉心。
細細的血絲滲入了蒼白的肌膚,然後沈半見長長的睫羽顫了顫。
姬少艾、申屠緋和緗葉都驚住了:這、這這——
沈半見睜開了眼,眼珠子卻一動不動。
柔藍收回了手:“很簡單,一點都不複雜哦。”
姬少艾炸了:人不會傻了吧!
緗葉:冇磕著碰著,可人醒了,算不算儘忠職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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