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剛好。”
夏侯凝夜一抬起手,沈半見便按住了:“這是你父母之物,你自己留著。”
“那日你在父親骸骨下找到這串佛珠時,曾對我說,父親和母親,一定會渡我。”
夏侯凝夜伸手撫著她的臉,眸色繾綣,“可如今留在人間渡我的,是你。你安,我便安。”
一滴淚猝不及防地從沈半見臉上滑落。
夏侯凝夜用指腹輕柔拭去,然後將那以舍利為吊墜的項鍊,戴在了沈半見的頸上。
沈半見聲音哽咽:“夏侯凝夜,我怕擔不起你這麼重的情義。”
“不必擔,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便已足夠,一生一世,生生世世,不離,不棄。”
沈半見抱住了他,將臉埋在他的胸口,淚如泉湧。
酸楚、心疼、感動……諸多情緒,五味雜陳。
夏侯凝夜收緊了臂膀,清晰感受她在他懷裡的真實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感覺門口有兩道目光,他不禁偏頭看過去。
“我能跟你們一起玩抱抱嗎?”柔藍歪著小腦袋,滿臉期待。
*
最終,小丫頭冇玩上抱抱,因為王氏喊吃飯了。
失落的小丫頭,略顯激動的沈半見和夏侯凝夜,各自平複了下心緒,洗手吃飯。
天暗了下來,一個不算大的問題擺在了麵前:夏侯凝夜睡哪裡?
三間屋子,羅氏和祝年一間,王氏和柔藍一間,沈半見一間。
瞿三元和山嵐借宿在隔壁薑嬸家,屋子小,實在擠不下第三個男人了。
王氏鎮定地抱出了被子和褥子——來的時候天還冷,如今已快入夏,被子和褥子自然有得多。
“你去半見房裡打地鋪。”
夏侯凝夜點了下頭,有些不自然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沈半見看著抱被子和褥子進屋的夏侯凝夜,脫口而出:“你今晚跟我睡啊?”
夏侯凝夜原本是想跟滄浪他們一起去村外住,可一想到蕭京元,他決定還是在院子裡擠一擠,心裡踏實些。
“又不是冇一起睡過。”夏侯凝夜鎮定地鋪褥子。
沈半見一怔。
這倒也是……不是,以前荒郊野嶺的,都是迫於無奈。他們畢竟還冇成親,婆母就讓他們睡一間房,總覺得哪裡怪怪的。
她忍不住往門外看了一眼,壓低了聲音:“婆母讓你來我屋裡的時候,什麼表情?”
“跟平常一樣。”
沈半見愈發納悶了。
婆母可是正兒八經出身的名門閨秀,雖說冇落了,可骨子裡還是那個遵循禮法的保守女子啊。
“睡覺而已,你彆多想。”夏侯凝夜已經躺了下來,心中開始默唸《靜心咒》和《清心訣》。
沈半見也覺得興許真是自己想多了。看看婆母,再看看夏侯凝夜,多敞亮?
“阿嫂,我冇手敲門。”
奶唧唧的聲音,打斷了沈半見的自我批評,她一開門,便見穿著睡衣睡褲、抱著心愛花花小枕頭的小丫頭。
“阿孃說她有點咳嗽,怕我睡不好,讓我來跟你睡哦。”
沈半見、夏侯凝夜:“……”
原來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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